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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ayout: post title: "论《论扯淡》" date: "2022-02-23 22:33:43" categories: 阅读 auth: conge tags: 阅读 读书 读书笔记 哲学


封面 信息
《On Bullshit》<br>作者: Harry G. Frankfurt <br>出版: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

《On bullshit》是本60几页小书,作者是Frankfurt,出版于2005年。大意是论述什么是扯淡。

扯淡与撒谎者不同。撒谎者是为了掩盖真相,他还是知道真相的。换句话说,你还能用真相戳穿谎言,或者通过戳穿谎言得到真相。扯淡者,按照作者的意思,则恶劣的多。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真相是什么,只在乎逞口舌之能,知道的他也说,不知道的也扯,真的假的,一律往夸张了说,说到最后也没有真假,只有瞎掰扯。

作者说,扯淡真相的头号敌人。

我不这么认为。扯淡还是有用的。

bullshit的中文翻译

一开始读这本书的时候,发现作者一直在做辨析,把bullshit跟另外一个词“humbug”(哄骗欺瞒)做对比。受这辨析的影响,我头脑里一直在想,Bullshit要怎么翻译成中文才好。

bullshit,牛屎。指代的是无意义的胡说八道。单说屎不够,一定要说bullshit,说明是大坨。

想来想去,觉得,中文里的完美对应,是“狗屁”。意义完全对得上。不过,要指代无意义的胡说八道呢,中文里的词就多了去了。放屁,扯淡,胡唚,瞎说……

后来到豆瓣上看,这本书的题目,台湾翻译为《论放屁》,简体中文版则是《论扯淡》。都还不错,一个直接些,另外一个相对文雅些。意思都保留着。

然后我就觉得,这有什么可论的呢?谁见到放屁扯淡的,还能不知道吗?一回两回不知道,三回四回总该明了了。Frankfurt先生,即便你定义出个内涵外延来,又能怎样?这个词是大众发明的,大众自然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。一个哲学家参合个什么劲儿,难道你定义了,别人就得按照你定义的去用了吗?拿到你觉得它不好,它就会消失吗?

我都想直接打个一星,就丢弃一旁,不读了。

但我还是读下去了。我庆幸自己读下去了。

因为,直到我读到作者讨论“bull session” 和“hen session”的时候,我才领悟了,辨析这个词的重要性。因为,还真有人别有用心的拿扯淡的话做文章。

bull session

“bull session” 是男人聚在一起扯淡。“hen session”指女性聚在一起闲聊。

好了,我不是说所有的男人的聊天都是一个样,女性的聊天都是另一个样。但男性一起闲聊时,有一个特别显著的特征,就是几乎不聊现实中的重要的事,甚至根本就不聊现实中的事儿,而是在一起,瞎吹胡唚。女性很愿意聊生活中的八卦,男性除了球赛,其他事的是,都是聊虚的。

一个男性扯淡的例子,就是侯宝林先生的相声段子:两个男子醉酒,互相说自己酒量好,没醉。然后一个拿出手电筒一摁电门,出来一个光柱,对另一个说:你没醉,来,你顺着我这柱子爬上去!另一个说:你——别来这一套,我爬上去呀,我爬上去,半道,你一关电门,我掉下来呀!

女性朋友们可能不会相信,但真的,男性之间聚在一起,净是这种不着边际的话。上到天王老子,下到贩夫走卒,男的聚在一起,常常就是整这一出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扯淡似乎是男性的本能,抑或是他们避免交流深层情感的方法。

这些“bull session” 中,如本书作者所说,既没有真相,也不是谎言。

我认为,参与“bull session” 的人,都知道,自己无论说啥,都不用为期负责,所以说的话,也不用不代表自己。所以,他们会高谈阔论,但实际上什么也没说。唯一的作用,就是让这些话,作为社交润滑剂,消磨时光,找乐子。

对“bullshit”做辨析的重要性

书的作者认为,人们在扯淡的时候,不关心真相,实为比谎言更坏。

我不这样认为。

扯淡自然有其用处和适用范围。探讨真相时候的扯淡,自然很坏。但在bull session时候的扯淡,就是必须的。如果有人在“bull session” 的时候,来探讨真相,那他难免恼羞成怒。我看作者就是因为这个,才对bullshit这么看不上的。

我认为把bullshit下定义非常重要。因为,这个世界上,常常有人,要么是不懂什么是bullshit,要么装作不懂,而把人们bullshit的话当真,认为那就代表说那些话的人的真实想法,信念,认识……然后,别有用心的利用那些话,来伤害和打压对方。

这里的例子我就不举了。只要有心,你就能回想起不少因为私下吹牛瞎扯的话,而被攻击的事件。

然而,即便有那么多不幸的事情发生,男人们聚在一起后,还是继续会口无遮拦的扯淡。你能理解吗?因为,扯淡真的是男人们唯一擅长的社交方式了……

2022-02-23 初稿